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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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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個性和聲音有關,在他們說話時耳郎響香第一個清醒過來了。

她慢慢地坐起來,提出疑問:“想見風間老師不難吧?”

灰回航一搖搖頭,說:“如果真有那麽容易,我也不用到游樂園來了。”

切島銳兒郎一下子跳起來:“你你你不會是和那個人一夥的吧?!”

“你的警惕心也太差了,”看到切島銳兒郎如臨大敵的表情,羽根山和步也笑了,“放心,我們不是壞人。”

切島銳兒郎和耳郎響香並沒有因為她的話放下心來,站到失去意識的同學面前,警惕地望著他們倆。

“你是怎麽昏倒的?”灰回航一問。

盡管對灰回航一的身份心有疑慮,耳郎響香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她在掉下去的那一瞬間,好像被什麽東西刮到了,沒多久就暈了過去,切島銳兒郎在那時用了個性,因此沒有這種感覺,他還以為身後的同學們都安靜下來,是想等爆豪過來嚇他一跳呢。

“打電話給風間。”羽根山和步說。

“我們沒有風間老師的電話。”切島銳兒郎撒了個謊。眼前的兩人目標也是風間老師,他怎麽可能傻乎乎地打電話叫她過來。

“不是和你說話。”

羽根山和步踢了灰回航一一腳。

灰回航一甩了甩滿是泥水的雙手:“這讓我怎麽打?”

他也沒有風間真理的聯系方式,只能打電話找塚內真,這種事羽根山和步也能做,不過出於某種原因,她不想和塚內真說話。

羽根山和步從他的上衣口袋裏摸出手機,按下了和塚內真的通話鍵,把手機放到灰回航一耳邊。

灰回航一忍不住嘆氣:“早知道在車上和她要個電話好了。”

被他們談論的風間真理正在和爆豪勝己說話。

“那個女的是流行舞步?”他問,“你怎麽認識她的?”

“上次和相澤老師出去的時候見過一次。”風間真理說,“沒想到你也追星誒。”

“沒有,”爆豪勝己否認,“只是看過她的演唱會錄像。”他頓了頓,忽然看著她說,“我不喜歡那個類型的。”

“明白明白,你喜歡歐爾麥特嘛。”

英雄在民間擁有大量的支持率,比起高人氣的偶像也毫不遜色。

“我以前還想過要成為明星呢。”她的語氣沒有羨慕,反倒有些唏噓。

爆豪勝己有些驚訝,風間真理和他說:“因為有想做的事。”

“看到那些大明星在節目裏侃侃而談,不管做什麽都有人捧場,在社交網站上發自拍都有成千上萬的轉發量。我也想獲得這樣的關註啊,想讓大家都認同我的想法……”

“那後來呢?”爆豪勝己問。

她不像是會半途而廢的人,而且以她的外形和人脈,想要當明星也不是什麽難事吧?

“我還是更想當英雄嘛,”風間真理躲開他過於專註的目光,“而且真的到了能把自己想法說出來的那一天,我才發現自己錯得離譜。”

那時候,有些人因為她的演講自發組織了抗議活動,然後被人利用,在街上大肆使用個性傷害了不少無辜路人。

那些人的抗議活動沒有因為這場事故而平息,反而演變成了更大規模的暴動。

而她認為是錯誤的那些警察和相關機構卻在她尚未來得及反應的時候迅速出面壓下了這一切。

那時候她就懷疑過自己的想法到底對不對。

想要人人都能自由使用個性,真的是錯的嗎?

沒人能告訴她答案。

被認為是知己的人其實只是利用自己,唯一算得上親近的相澤消太忙著給她收拾爛攤子,她也不敢去和他說話。

她只能在心裏一遍遍問自己,真的錯了嗎?

那時的迷茫在現在仍然時常發生,她越來越明白人都是不一樣的,每個人都對世界有自己的見解和理念,當大多數人產生的相似觀念匯聚到一起時,能夠在人群裏始終堅持自己才是最難的。

剛才在休息區,綠谷想說的就是這種事,他的眼神風間真理太熟悉了,她曾經也是那麽想要認同啊。

那麽想要得到別人的支持。

爆豪勝己戳了戳她頭頂紮好的頭發,“你在想什麽?”

“沒什麽。”風間真理拉下他的手,對他笑了一下。

“笑得真醜。”爆豪勝己評價道。

“什麽?”風間真理瞪他,“你再說一次?”

爆豪勝己望進她璀璨的綠眸,忍不住呆楞了片刻,回過神來趕緊把臉轉到了另一邊。

“我們要怎麽找切島?”他問。

爆豪不是一向很有主意的嗎?竟然征求自己的意見。風間真理覺得此刻自己頭頂一定加持了教師光環,心裏更是充滿了責任感。

“打電話的時候他們還沒進來多久,應該還在森林裏,我們到處找找看。”她仰著頭說。

一大群人的腳步還是很好辨認的,爆豪勝己也沒有反對。

事實上,看到她有點自得的可愛表情,他覺得自己有點移不開眼。

他的身邊從來都不缺少支持的聲音,圍繞在他周圍的人也一直很多,不過他能感覺到風間真理和那些人不一樣。

她認同他不是因為他強大的個性,也不是因為他的外表,甚至被人評價是惡劣的性格,都沒有引起她的反感。

因為她看到的只是他這個人而已。

他的目標,他的理想,他的一切,她都用行動表達出了無限讚同。

因為他是爆豪勝己,也因為她有著和他一樣遠大而遙不可及的目標。

她為這個目標付出了許多努力,在別人看來荒誕至極,她卻始終沒有放棄。

爆豪勝己仿佛從她身上看到了自己,又覺得她比自己耀眼許多。

他對會把自己的想法付諸於行動之人不反感,甚至可以說還有點喜歡,而且她長得也很不錯。

所以……

會喜歡上她也沒什麽好奇怪的吧?

爆豪勝己又用手戳了一下風間真理頭頂紮得圓滾滾的小丸子。

風間真理煩不勝煩,只能把他作亂的手抓下來握在手裏,爆豪勝己回握住她的手,火一般的紅色瞳孔中,悄悄泛起了笑意。

從出發地點隨意選了條路往前走,沒多久他們就遇到了一個灰色衣服的男人。

那人盤腿坐在路邊,神情有些沮喪。

爆豪勝己牽著風間真理的手出現,灰衣服的男人看到他們,神色變得驚喜起來。

“那個,兩位小同學,你們有水嗎?”他像是不常和人搭話,臉上還有些尷尬。

“沒有,”爆豪勝己說,“每隔一公裏就有補給站,你可以去那裏喝。”

他還要去找切島他們,哪有時間應付這些假裝困難的工作人員。

演技倒是不錯,要是普通人能幫得上忙,應該會挺高興的。

被拒絕的男人站了起來,“可是我撐不到補給站了。”

他動作緩慢地靠近爆豪勝己,“你真的沒有水嗎?”

爆豪勝己覺得有點不對,連忙喝道:“站住!”

灰衣服的男人沒有停下動作,爆豪勝己只覺得眼前一花,男人已經搶到他手裏提著的小背包,轉身就往森林裏跑。

好快的速度!

爆豪勝己心裏驀地升起一股憤怒,身體不由自主追上前去。

灰衣服的男人速度忽快忽慢,總是在他追不上的時候慢下來,要追上了又加快腳步,就這麽吊著他,他沒多久就意識到了不對。

更讓他感覺不妙的是,風間真理沒有跟上來!

風間真理還停留在原地。

看到灰衣服的男人那一刻,她就覺得他的表現有點怪異,然而還沒等她提醒爆豪勝己,爆豪勝己就消失了。

是幻術嗎?

她嘗試叫了兩聲爆豪勝己的名字,沒有聽到回應。

在敵人個性不明的情況下,按兵不動才是最好的選擇,所以她才留在原地等待機會。

之所以確定不是工作人員在搗亂,是因為游樂園裏沒有類似個性的人。

來這裏打工的職員都經過了她和塚內真的嚴格審核,每個職員的資料都必須上報給英雄公安委員會,就算這裏真有幻術類的個性,也早就被那群人挖走了。

那麽,這到底是……

風間真理沒有表現出慌亂,不動聲色地戒備起來。

不多時,眼前的景色變了。

世界突然變成黑白,猶如簡陋的鉛筆畫,然後被人擦掉痕跡,塗上了新的畫作。

重新出現在她眼前的是離密林神威舊事務所很近的一條街道。

灰暗而壓抑的天空,街上行人匆匆,她看到相澤消太從雄英的方向跑下來,在街上喊著她的名字。

他不是現在那種胡子拉碴眼神頹廢的模樣,而是穿著白色襯衫,打了暗藍色的領帶,頭發都紮在腦後,看起來充滿精英氣息,臉也年輕一些。

是三年前嗎……

風間真理從來沒看到過他那麽焦急的神色,覺得心裏一陣不快,想移開視線,卻又忍不住看了下去。

一個渾身裹在黑色鬥篷裏的高大男人在街角攔住了他。

“你是一年級A班的班主任嗎?”那個男人問。

“你想幹什麽?”相澤消太回應非常直白,帶著點不客氣。

“風間是你的學生吧?”那人問,“給你造成了這麽大的麻煩,你為什麽還要管她呢?”

聽到他提起風間真理的事,相澤消太眼裏染上了紅意,纏在手腕的拘捕武器散開。

“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是誰不重要,”男人還沒說完,相澤消太手上的拘捕武器飛出,在他身上纏繞幾圈,把他的上半身牢牢綁住了。

男人看了看綁在自己身上的灰色布條,不怎麽在意,反而揚聲誇道:“Eraser·Head……你還真是個好老師啊!”

“體育祭之前,你有位學生的家長不讚同他成為英雄,勸他放棄體育祭的比賽,是你打電話給家長說服他們同意的,你還在電話裏和家長說他資質很好,一定能成為優秀的英雄。”

“可他卻在接下來的現場實習裏失去了半條腿,別說英雄了,連個普通人都不如。”

“現在,風間造成了那麽大的動亂,讓多少人焦頭爛額,你卻打算保下她——”

“我沒空聽你的高談闊論。”相澤消太紅著眼睛打斷他的話。

男人被噎了一下。

然而資料裏的相澤消太就是個能動手絕不多話的人,他只能放棄自己高漲的談興,說:“比起雄英,風間有更值得去的地方。”

相澤消太嗤笑出聲,“閣下的意思是——我應該犧牲那個被你們愚弄的小女孩來保住自己的事業?”

綁在自己身上的拘捕武器越勒越緊,男人不禁皺起眉頭,“怎麽能說是犧牲,這是選擇。”

“既然是選擇,那麽我擁有拒絕的權利對吧?”

男人呵呵笑了一聲,像是在嘲笑他的天真。

他還想說話,相澤消太大步上前,按住他的頭把他砸進街旁的燈柱裏。

咣地一聲。

他松開手,黑色鬥篷男撲通倒在地上。

相澤消太俯身把拘捕武器解開,用腳踩住那人的頭,另一只手掏出手機打起了電話。

“又抓到一個。”

接電話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麽,相澤消太變得不耐煩起來。

“趕緊過來吧,”他催促道,“我還要找人。”

“啊,那個小混蛋聽人說我要開除她,自己跑掉了。”

“我忙前忙後這麽多天就是為了把她留下來再開除嗎?腦子不知道怎麽長的,越來越傻了,真的該讓她離麥克遠點。”

說起風間真理,他的抱怨變得滔滔不絕起來,和他打電話的人不得不換了個話題。

相澤消太聽完那邊的人說話,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人,“還沒死呢。”

“我沒下狠手。”

說罷,他的腳狠狠踩上了那人的肩膀。

昏倒的人臉皺成了一團,相澤消太卻笑了起來。

看到這種人痛苦的表情,他心情多多少少都變得愉快了些,連話裏的郁氣都沒那麽重了。

“畢竟當了老師,總要收斂一些的。”

“不然以後怎麽教學生啊。”

語畢,他腳上稍加用力,如願以償地聽到了地上的人肩膀不堪重負似的發出了悲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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